青年教师发展协会系列学术沙龙第四讲

为促进公共管理学科不同专业之间学术交流，6月27日，公共管理学院青年教师协会在蒙民伟楼250教室继续开展了月度学术沙龙活动。土地管理系谭荣教授分享了主题为“跳出土地看土地：梳理中国土地经济管理的理论视角”的报告，学院师生40余人参加了交流。学术沙龙由岳文泽教授主持。

为了更好地介绍中国语境下的土地经济管理理论，谭荣教授以中国土地问题中典型的政府与市场关系、政府组织内部的横向关系与纵向关系等为例，描绘了一幅土地经济管理的理论图谱——总结当前新古典经济学、新制度经济学、公共选择理论、集体行动理论、第一代和第二代的财政联邦制（fiscal federalism）和实证政治经济学等相关理论如何被引入了中国土地经济管理的相关研究中。谭荣教授将相关理论在中国的应用划分为三个主要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新古典经济学理论的大量应用阶段，对应的管理实践主要是从土地市场化改革（以国有土地有偿使用制度建立为标志）开始至进入快速城镇化之前（以地方土地财政现象日益突出为标志）的阶段。这一阶段研究主要是针对实践中如何建立健全国有土地一级市场、如何构建耕地保护制度体系、以及如何建立土地用途管制尤其是探索土地利用规划编制等领域，开展了以配置效率和生产效率为核心的新古典经济学理论的应用研究。该阶段的研究包括通过生产函数模型评价市场化率提高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和空间上的差异、征地制度下资源配置效率损失和农民利益损失的定量评价等为主流研究内容。然而，学界逐渐发现，政府在土地领域的管理实践并不是以提高土地利用效率为主要导向，甚至常常出现牺牲效率（比如开发区热）、引致社会冲突（征地冲突）的现象。因此，学界的研究就开始进入第二阶段。

第二个阶段主要是公共选择理论和新制度经济学的大量应用阶段，对应的管理实践是随着地方政府土地财政现象日益突出、耕地大量损失和城市化过程中征地冲突日益突出，中央政府开始出台系列的加强管制的措施来约束地方政府行为的阶段。在理论上，为什么需要和如何约束地方政府的征地和出让土地行为开始受到关注，如通过市场化来约束政府行为、通过增强中央控制来避免地方“竞次”（race to the bottom）、通过严格土地用途管制来解决土地指标的“软预算约束”现象（包括地方政府出现了违规批地、上级政府的机动指标比例过大、地方过度以地举债等）。

新制度经济学中有关政府间关系、政府与市场关系的研究也日益增加。一方面，交易费用、过程效率的概念被广泛运用于治理结构的讨论中，如何节省制度成本成为了土地治理中选择政府还是市场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在“指标管制软预算约束”等制度背景下，财政联邦制中的集权与分权理论不但可以解释复垦指标、整理指标的市场交易“浙江模式”的出现、重庆“地票”、“山海协作”等城乡建设用地增减挂钩指标政策的地方性实践创新，也为解决地方发展中的区域竞次、政府失灵等提供了理论基础。

第三个阶段是对央地关系、地方竞争等传统理论的创新探索的迸发阶段，尤其是将财政联邦制与交易成本相结合的第二代财政联邦制、具体制度设计如何引发集权与分权关系上的新权衡、政府异质性对政府行为（激励结构）的影响以及新的分权如何影响经济绩效和社会公正等。该阶段研究对应的管理实践是指在全面深化改革的宏观背景下，农村土地三项制度改革、国土空间规划编制、国有自然资源资产产权体系和管理体制改革、区域一体化发展等改革，对不同资源要素的时空分配与治理体制机制提出了新要求的阶段。在当前阶段，需要继续发展传统的财政联邦制、央地分权、交易成本经济学、实证政治经济学等理论，从而为多维度、多主体、跨空间的公共事务可持续治理提供科学解释。

最后，谭荣借助“政府-市场”、“中央-地方”、“地方-地方”三个维度对不同理论如何应用到中国语境下的土地经济管理进行了图示梳理，并和管理实践问题进行归纳整理，解释了新古典经济学、新制度经济学、财政联邦主义、第二代财政联邦主义、集体行动理论、实证政治经济学等重要理论在中国实践中的应用演变过程。

谭荣教授的报告引起了大家的浓厚兴趣，在场师生就土地经济管理领域研究的三个阶段进行了热烈讨论，并结合政府职能转变、税收制度改革、行政体系灵活性、宏观经济形势、区域发展公平、地方政府政权稳定性等多个方面对我国当前和未来的土地治理进行了深入的交流。中国的土地问题确实可以视为一个经典且完美的研究对象，来支撑现有的经济管理理论研究，即常说的“a land-related case of ‘X’ theory”。

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青年教师发展协会成立于2014年，始终秉持服务青年教师的宗旨，提倡青年教师积极投身于学院中心工作，为学校及学院的改革发展做贡献；发挥协会的桥梁作用，鼓励不同学科、部门的交流与沟通，增进群体之间的团结与友谊；倾听并反映青年教师生活和工作中的问题与困难，营造青年教师发展、成才的良好环境，促进青年教师的成长。2019年，协会主办了青年教师发展协会系列学术沙龙，按照计划已经完成四讲，后续精彩学术活动将持续推出，敬请大家关注。

青年教师发展协会供稿

本文转载自：浙江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官网